想那大半瓶高粱酒勉强满足了我爹的胃口,他肚子里的下水这会应是满载而归了吧,我使劲地将他的胳膊挪走。此刻,我爹已酣睡不醒,震天的呼噜声随即奏了起来,我耳边如同放了一个大喇叭,便再也没有什么睡意了。 在这如墨般的夜里,我双目圆睁,望着顶棚,突然觉得死了也是一件挺好的事,一了百了,再也不用担惊受怕操心烂肺,再也不用蹚这一摊又一摊的浑水,死不了,才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