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桢第二天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,她迷迷糊糊从枕头底下摸到手机接通。 “…喂,哪位?” “桢桢啊,我是舅妈啊,听你声音是不是还没醒啊?”何桂芳燥烈的嗓门像是冬日的火柴堆,踩一下就噼噼啪啪响的那种。 梁桢皱了下眉,手臂盖住额头翻过身,“舅妈,有事吗?” “噢没事没事,就刚才有人上门送了台轮椅,说是一个姓梁的女士买的,是你吧?” 为了方便以后何桂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