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住的那间低低矮矮的土坯房,像无穷无尽的梦魇。一个不小心,她母亲就会没头没脸地打过来。后来嫌打着手疼,用棒槌、陶碗、水壶,抓着什么就是什么,兜头砸过来。 他母亲长得好看。柳叶眉,吊梢眼,水蛇腰,在周围五大三粗的下层妇人之间,鹤立鸡群般突出。 可是他只记得她母亲长长的指甲。寸许长,涂鲜红蔻丹,养得极为小心。乍一看,像汪着一滴血。 时常无聊了,母亲便叫他:“把